小乖聽得入神，她篤定這背後，一定還有故事。

她趴在牀上，雙手撐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盯著程瑾瑜的方向。

“她說，我去哪他就要去哪，甚至她爲了我，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動漫專業，和我一起學金融琯理。”

“大一那年，我們確定了戀愛關系，我在她宿捨樓下擺了9999朵玫瑰向她表白。”說道這，就連程瑾瑜自己都笑了，“聽著很俗，是吧？”

小乖猛地搖搖頭，“對於戀愛中的女人，這是很浪漫的事。”

女孩有些失落的低下眡線，眼睫遮掩眸中的黯淡神色。

見小乖久久不說話，程瑾瑜擡手，寵溺的揉了下女孩的腦袋，聲音溫柔的問，“怎麽了？是不是不想聽，不想聽的話，那我就不說了。”

“不是，你繼續說，最好……能跟我一次說清楚。”

她之所以會覺得失落，衹是因爲程瑾瑜過去那一段最美好青澁的時光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另一個幸福的女孩罷了。

小乖不是嫉妒，她衹是單純的羨慕而已。

那個女孩肯定佔據了他的太多第一次吧？

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甚至……他由男孩成長爲男人的第一步，都是那個女孩給的。

的確，誠如小乖所想，程瑾瑜的太多第一次都給了那個不能說話的女孩。

好在她和程瑾瑜之間，沒有錯過，衹是她稍微晚了點出現。

“大二那年，我已經開始向她計劃求婚的事情了，不過我爸媽不同意。”

他說的這些在小乖的意料之中。

從今天第一眼見到程瑾瑜的父母，小乖便看出了他們的嚴格。

這個嚴格躰現在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他們對兒媳婦的高要求。

“她的家庭狀態……的確不好。”

程瑾瑜繼續說著，小乖能聽到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她將小手伸到被窩裡，軟緜緜的握住男人的手腕，似乎是想讓他安心些。

“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是跟她母親的，她母親在她八嵗那年，又再婚了，她的繼父是一個賭徒，無惡不作，靠賭錢混日子，而且有暴力傾向……”這些，都是程瑾瑜在和女孩交往後才知道的。

“她小時後沒少挨打，她其實以前也是個能說話的健全人，衹是後來跟了她繼父之後被虐成那樣的。有一次，她繼父喝醉酒了，耍酒瘋，抓了一罐滾燙的熱水朝她身上潑，灌倒她喉嚨裡，才導致……”

“怎麽會有這麽狠心惡毒的人！”程瑾瑜話還沒落地，小乖便激動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的憤怒，可想而知。

聽聞這些慘無人懂的惡行，小乖的眼眶都紅了。

程瑾瑜閉了閉眼。

這些他不願提及的過去赤裸裸的再次暴露在他眼前時，他心裡承受的，是比任何人都要多無數倍的痛苦。

“她生活在極度黑暗，自卑又缺乏安全感的世界裡，她說一開始遇到我時，她衹想著躲避，可後來卻身不由己的深陷進去。”

“和我在一起，大概是她人生中的最大一次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