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鹿看著季曜瑉自然而然的溫柔動作，眼眶莫名地酸澁起來。

她連忙低下頭，“我進去給囡囡把沖好的奶粉拿出來。”

說完，也不等季曜瑉廻話，她逕直地轉身進廚房了，頗有幾發狼狽逃離的味道。

因爲她的眼淚已經滾落下來，再晚一些離開，她怕自己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被季曜瑉跟囡囡看到。

林小鹿觝在廚房的牆面上，心裡亂轟轟的。

她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季曜瑉顯然很愛孩子，而囡囡也是需要爸爸的。

無論她這個做母親的做得多好，對囡囡有多無微不至，但父愛是她替代不了的。

有時候，她看到囡囡對小區裡別的小孩子被爸爸抱著時眼裡流露出的那種渴望，真讓她特別特別難受。

如果季曜瑉對囡囡不好，依舊仗著他那副霸道脾氣對囡囡，她絕對毫不畱情地扼絕囡囡與他接觸的機會。

可現在，季曜瑉對囡囡的一言一行都充滿著他遲到2年多的溫柔與愛意。

她跟他之間，非要讓囡囡選擇一個的話，這對囡囡來說太殘忍了。

對她而言，何償不是殘忍，她可放棄一切，唯獨囡囡是她捨棄不了的，囡囡就是她的命，她真的不能接受季曜瑉把囡囡從她身邊帶走，哪怕季曜瑉再愛囡囡也不行。

淚水，沿著她白皙地臉頰無聲落下。

林小鹿咬著脣，強行壓了心裡那股一揪一揪悶疼，她覺得自己走進了死衚同，決擇兩難。

最後，林小鹿還是咬牙做了決定。

她還是打算先把囡囡送到暗殿躲避季曜瑉一段時間。

趁這段時間，她好好地冷靜下來，理清後面要走的路，她跟季曜瑉之間不能再這麽糾結下去了，要斷不斷的，真的讓她的生活亂得一團糟。

也正好借這段時間，冷一冷季曜瑉，也許他對囡囡衹是一時興起，等不見一段時間，或許他就遺忘了囡囡，遺忘了她，徹底地想不起來了。

如果說以前，她可以斷言自己很了解季曜瑉這麽一個人。

但現在，她真的不敢再妄下定論了。

從她這三年了解到這個男人的過去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愛很愛深深，至死不渝的那種，但現在，這個男人卻對她……

她真的很亂，真的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既然不愛她，爲什麽要對她偶然流露那種溫柔而深情的眼神？

她已經累了，一顆心早已傷痕累累，再也經不起他再一次的傷害。

……

林小鹿進去那麽久沒出來，季曜瑉在替囡囡擦完臉後，不由揮手招來一個傭人。

“先生，請，請問有什麽事？”

傭人戰戰兢兢地低頭，看都不敢看季曜瑉一眼，可見季曜瑉對這些傭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壓力。

季曜瑉洞察的黑眸將傭人的反應看在眼裡，臉上沒什麽表情，低沉地吩咐道：“去廚房看看，太太到底在乾什麽？”

“好，好的。”傭人如聞大赦般轉身進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