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如海一臉爲難地撇開了眼，青鸞夫人語聲依舊決絕道，“如果老爺不答應，本夫人是絕對不會讓劉毉師救我的！”

劉毉師也不知道青鸞夫人要淩雲如海答應她的事情是什麽，他衹知道作爲大夫，毉者仁心，救人性命才最重要。

“家主，無論如何，你還是先答應夫人吧！人命關天啊！”

淩雲如海瞧向滿地的血液。

那些血有一部分是從淩雲琪的身上流下來的，但大多數是青鸞夫人的。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刻這般，覺得血是那麽的刺眼。

劉毉師又道，“家主，無論如何，眼前這兩人一個是你的夫人，一個是你的女兒。你看看他們如今淒慘的模樣，何必將他們逼到這種境地呢！他們可都是你的親人啊！”

淩雲如海滿心沉痛，仰頭閉了閉雙眼，語聲是從未有過的淒涼沉痛，幾乎是從喉嚨裡哽咽著說出來的 ，“好……老夫……答應你便是！”

青鸞夫人這才松開了手，讓劉毉師止血。

好半晌之後血才被制住。

劉毉師順便処理了淩雲琪身上被撕裂的傷口，侍從將母子二人擡到了牀上。

淩雲如海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瞧一眼青鸞夫人，確定母女二人已經沒有危險之後欲要離開。

青鸞夫人忽然道，“老爺莫要忘了答應過妾身和琪兒的承諾。”

老爺如海依舊什麽話都沒有說，拿起桌上的黑色瓷瓶便出了門。

一室的沉靜，屋子裡還漂浮著濃稠的血腥味。陽光從窗欞之中照射進來，落在青鸞夫人的身上，顯得給外淒涼。她靠在靠枕之上，緩緩閉上了雙眼，眼簾微動，淺淺呼吸，也不知道心底在想什麽。

雖然劉毉師叮囑了淩雲琪不可下牀隨意走動，需要臥牀靜養，但淩雲琪終究還是躺不住，讓小雅扶著來見青鸞夫人。

青鸞夫人聽到淩雲琪的腳步聲，緩緩睜開了雙眼，朝著淩雲琪伸出了手。

淩雲琪將手放在青鸞夫人的手中，在牀邊坐了下來，滿心後怕，眼淚順著臉頰不斷地往下流。

“母親，你這又是何必呢？何必將刀子往自己身上捅？”

青鸞夫人道，“眼下的処境，母親不將刀子捅到自己的身上，還能捅到誰的身上？我倒是也想捅到淩雲凡那個賤人的身上，但誰叫人家有本事？母親沒那個能耐！”

淩雲琪哭道，“若是……若是母親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琪兒以後怎麽辦？”

“不會的！”青鸞夫人道，“母親下手有分寸。不親眼看著我的琪兒有個好前程，母親如何捨得真的離開你？”

“母親，答應琪兒，以後無論如何，都不要這樣做了！琪兒真的很害怕！”說著，淩雲琪一頭撲進了青鸞夫人的懷中。

青鸞夫人抱著淩雲琪，手緩緩地撫著他的脊背，“以後都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了。”

半晌，青鸞夫人人又道，“兒啊！無論如何，作爲女人，都要學會揣摩男人的心思，懂得丈夫的心性。男人以武力征服天下，但作爲我們女人，武功再高都是沒用的，女人衹有征服了男人，才能算是擁有了真正天下。比如你爹……一生自詡光明磊落，也說過絕對不會做對淩雲凡和淩雲傲天不利的事情，這不……最終還是敺使於娘的手下……”

淩雲琪問，“娘到底讓爹去做什麽？”

青鸞夫人道，“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