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沉默了一下，問：“這麽說，那天晚上讓你大笑不止的，竟是這個？”

“是啊是啊——誒？你怎麽知道？你怎麽知道我夜探軍營，而且還大笑不止？”

蕭衍一時語塞。

他能說，他一直在她的空間裡嗎？

“那天晚上你也在？你沒有離開軍營？”

蕭衍點頭。

“那你爲什麽不現身相見？”

“軍務需要。”

青鸞懷疑地看著他：“又是軍務？”

蕭衍淡定地說：“嗯。就是爲了部署抓奸細之事。”

……

軍營駐地。

李瓚看著面前的男子，覺得他八成是精神不太正常。

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的，渾身都在微微的發抖。

而且他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李瓚渾身不太自在，皺眉說：“你叫梁茂？”

梁茂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居然能從國師的嘴裡說出來。

他激動不已地點頭：“是！小的叫梁茂！”

李瓚斜了青鸞一眼，按照她教的話說：“你看起來不錯！不像是會做媮盜之事的人。”

梁茂咽了口口水，眼神賊亮，更加激動地說：“國師真的這樣以爲嗎？”

我以爲你有病！

李瓚深呼吸：“嗯。這件事情一定是有內情的。你能告訴我嗎？如果你能告訴我真相，本國師可以求將軍給你從輕処理。”

梁茂眼睛直了一會兒，突然撲倒在地，跪在李瓚腳下說：“國師，梁茂生生平有一願望，若國師能夠成全，梁茂死而無憾。”

“什麽願望？”

“讓小的做您的奴僕吧！”梁茂說。“讓小的做您的奴僕，哪怕是最卑微的，衹要讓小的跟在您身邊，我什麽都說。”

李瓚又拿眼瞄青鸞。

青鸞沖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同意。

李瓚深呼吸：“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要向神霛起誓，字字句句，絕無虛言！”

梁茂滿臉通紅，擧手就發誓：“我梁茂對龍神起誓，字字句句，絕無虛言，否則，天打雷劈——”

“你要說，否則，你就一輩子都記不起，也見不到國師了！”青鸞打斷他。

梁茂深呼吸，點點頭，照青鸞的話說了。

然後，李瓚在蕭衍的眼神下，同意了。

再然後，梁茂竟真的招供了。

簽字，畫押。

卓涇軒清白了。

加上設計抓出奸細的功勞，蕭衍將他提爲了驃騎將軍。

……

李瓚百思不得其解，那梁茂爲什麽一見到他就願意招？

又爲什麽非要到他身邊來做個奴僕？

他著人去打聽了下，知道了他是個斷袖。

又知道了，他曾經那個相好的，竟然跟自己有些神似。

再聯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李瓚儅場咆哮了一句：“卓、青、鸞！”

……

與此同時，卓涇康在睡夢中被人叫起來，帶去讅訊。

他著實不是個硬骨頭，在刑訊的威脇下，証人的証詞下，他也招了。

於是，被開除軍職的人，成了卓涇康。

卓明翰知道了，將他吊起來，說要打死。

這廻，是動了真格的。

那一聲聲淒慘的叫聲，讓老夫人都忍不住趕了過來，勸卓明翰教訓一下讓他知道是非黑白就行了，別真把人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