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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李少大笑:“我娘若是知道,非得把我爹灵位给烧了,哈哈哈。”

  说到这儿,李少打了个哈切,有些不满地咕哝道:“大夏天弄什么火锅,还羊肉,不怕吃了嘴里起泡、上火拉稀?得,都是祖宗……”

  听到此,我莞尔一笑,携着云雀走上前,从后面轻拍了李少的肩,将这男人吓得哎呦了声,立马转身。

  他看见我来了,大窘,眼珠子左右乱看,呵斥莫管事:“再他妈的胡说,老子就把你舌头拔下来泡酒!”

  说到这儿,李少笑着给我抱拳行礼:“丽夫人,您来了呀。”

  “李大哥,小妹当不起。”

  我忙虚扶起李少的胳膊,笑道:“真对不起啦,来的匆忙,误了大哥的好事。”

  李少低下头,一直用袖子抹汗,连连说哪有哪有,强笑道:“过、过几日咱就能开张了。”

  说到这儿,李少侧过身子,请我进来,递上账册,笑道:“草民,哦不对,在下这几日已经按单子将菜品采购齐全了,夫人过过目,若是哪里不满意,我再去置办。”

  “这个不急。”

  我让莫管事带云雀回屋里睡觉,云雀虽然困得眼皮打架,可不想离开我,坚持陪着。

  我摇摇头,由着她,然后请李少入座,找了坛绍兴黄,给他满上,又给自己满了杯,撂开面纱,一饮而尽,问李少:“在商言商,小妹是认认真真地做生意,若火锅真的是赔本的买卖,那咱们及时止损,另外想辙,李大哥实在不用为了哄我,把银钱砸进来。”

  “那倒也不是。”

  李少亦干了酒,笑道:“现在天热,可能没多少人乐意吃,但过了中秋,应该就红火了,前儿咱们厨子炒底料,香味飘出去,已经有好些人打听是什么菜。再说咱们把冰供应上,酒楼里凉快,想必也有人乐意吃。”

  我再次给他满上酒,细思了片刻。

  我明白,李少是为了哄我高兴,亦或说,哄李昭高兴。

  如他所说,生意多如牛毛,万儿八千两的出入,没什么值得紧张。

  所以一个火锅酒楼赔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回事,他压根不在乎。

  我连喝了好几杯酒,试探着问:“那这样吧李大哥,咱们先试着经营一个月,看看效果。”

  许是察觉到我的些许担忧,李少也认真起来,四下看了圈满厨房的辣椒、笋、肉等物,沉吟片刻,笑道:“行,咱先把日子定下,就这个月中旬开张,这几天陆续找着食客试吃,然后派人出去口耳相传火锅的美味,营造一种神秘和好奇的感觉,酒楼嘛,主要还是以卖酒为盈利的大头,开业当日酒水价格调低几成,即便火锅这门生意最后赔,想来最开始也不会差到哪儿,能将咱们前期砸进去的本钱挣回来,把账面给铺平。”

  “好,全听你的。”

  我忙点头,将绍兴黄一饮而尽,有了点醉意,头隐隐发晕,笑道:“小妹结合李大哥的话,细想了下,有个词儿叫东施效颦,譬如咱们请个非常有名的人来酒楼试吃,那会不会引起模仿、追随?多请些这样的人,那会不会造成种轰动?当然,咱们可以给这些名人一些费用,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儿嘛。”

  李少眼前一亮,没了一开始那种敷衍,不禁凑近我,笑道:“妹子说的好,长安有个酒楼,名唤不知春,其实酒菜做的一塌糊涂,可就是红火,正是因为那酒楼常有豪贵名人光顾,大家就默认那酒楼好,譬如谢三爷,就是不知春酒楼的常客。”

  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笑道:“可惜谢三爷回洛阳了,否则肯定会帮咱这个忙,小妹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再想不到其他有声望的人物,李大哥可有想法?”

  李少笑笑:“这个不难,我就能请来些侯门豪贵,只是受人追捧的人物难找,高官最好,去年三王之乱立功的名臣,若能来一位,那咱们就不愁了,便是做出坨屎,我也能把它卖成金子,文人雅士次之,子风不在……”

  他沉吟片刻,一拍大腿:“我倒是想起一人,书画大家朱九龄,去年袁大人在江州抗敌,城墙悬挂帝像,就是出自此人之手,只是这厮脾气古怪得很,一般人请不动,为了画好仕女美人图,他常年浪荡于烟花之地,是个风流俊雅的人物。”

  “请不动也要请。”

  我手指点着桌面,皱眉道:“名臣……我应该能请动兵部侍郎梅濂。”

  “喔呦,那可太好了。”

  李少激动不已,忽而偷摸瞟了我一眼,笑着问:“会不会……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下个帖子,让他到日子来就行。”

  ……

  定下计划后,我整个人轻松不少。

  我瞧见云雀已经困得趴桌子上睡着了,便催促云雀起来,赶紧去屋里把床铺行李整理一下,让她先睡,不必等我,并且,我让李少和莫掌柜等人也回去歇息,明早再碰头。

  等人都走后,我拿着账册看了会儿。

  夜实在太静,护卫阿善坐在厨房门口,已经靠墙睡着了。

  我挽起袖子,在木盆里倒了些水,拧了个手巾,开始擦洗厨房的碗筷、案桌、菜刀……即便锅底,我都洗了个锃亮。

  因为只有一直忙,我才能忘记睦儿。

  忘记儿子,忘记儿子。

  对,那会儿李少提起和个人,叫朱九龄?不管是多刁钻的人,我一定要拿下。

  还有,明天开始试吃火锅,我也要在场,及时记录下问题,赶紧改进。

  蓦地,我又想起了睦儿,他现在睡着了吧,夜里饿了,奶娘会不会及时给他喂奶。

  怎么又想起儿子了!

  我恨得将抹布摔到盆子里,污水溅了我一脸。

  我将面纱取下,从袖中掏出方帕子,正准备擦脸,谁知就在此时,已经离去的李少忽然折了回来,走到厨房门口,道:

  “忘记告诉夫人了,我在酒楼附近有个小宅院,最是清净,一直让外室住,待会儿我就过去,把屋子腾出来,夫人明日就搬过去,毕竟酒楼人龙混杂……”

  他正说着,瞧见我取下面纱,愣了下神儿,眼里似乎闪过惊艳之色,咽了口唾沫,赶忙侧过身,再次用袖子抹额上的汗:“抱歉了夫人,在下不是有意偷窥,您忙您忙,在下告辞了。”

  说罢这话,他急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