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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情第37节(1 / 2)





  尤叙最后吸了一口吐在风里,随手把剩下的半根烟塞进垃圾桶相应位置碾灭。

  何犀余光看了一眼他的脸,皮肤在阳光下白得亮眼,眼眸却莫名阴霾。

  “你在担心他们俩的事儿?”

  “他们情况太复杂,互相都有很多羁绊,就算互相折磨也不太会分开。”

  “既然你看得这么透,干嘛还板着张脸?”

  尤叙按下车钥匙,即将走到车边时突然停了步,转过来,影子全然将她罩住。

  “何犀,你真的喜欢赖枫微吗?”

  她眨眨眼,嬉皮笑脸道:“喜欢啊。”

  他闻言咬了咬后槽牙,下巴收紧,眉头渐渐松开,小幅度地点了一下头。

  接着用一种成全的口吻对她说:

  “行,那就这样。”

  何犀觉得他此刻的神态颇为眼熟,不过并没有上一回那么沉痛。

  她挑眉问道:“哪样?”

  “你们好好过吧。”

  她扯了扯嘴角:“我们本来就过得很好。”

  “对,所以我是该退出。”

  靠的太近,何犀抬着脖子与其僵持着对瞪了好一会儿,觉得脖子酸了,干脆看向他脖子上那点没刮干净的胡茬。

  “走吧,回去了。”

  说着他走向了驾驶座,何犀瞬间又全然暴露在刺眼的光线下面,烤得她脑门发烫,宛如当头一棒。

  引擎声音轰然响起,他倒车出来停在她面前,也没看她,就是隔着玻璃坐在那等。

  何犀冲那张侧脸翻了个白眼,直接迈开腿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

  车子平行移动在旁边,她加快了步伐,一路走到外面的大道。

  车窗摇下,他语气平静:“何犀,上车。”

  她毫不动摇,像是听不见他的声音,折回几步,在他车后招手拦了辆出租,一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反光镜里白色普拉多停在原地,越来越远,逐渐化为一点,消失到目力范围之外。

  尤叙摇下车窗重新点了一支烟,注视着路对面另一个楼盘高高筑起的脚手架。

  其实何犀跟他回家的那天,他就隐约猜到何犀和赖枫微只是朋友,她后来在楼梯间无所畏惧地和他亲热的态度,更加深了他的确信——当年何犀对他表白之前,和成聊分手得非常果断决绝,按照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在非单身的情况下和他来往,而且还是在赖枫微眼皮底下。

  他答应这次拍摄不是心血来潮或为了讨她一时欢心,而是诚然觉得他在职业发展方向上做出一点改变,对于确立并稳固二人关系是长久之计,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他之前的顾虑。

  然而尤风风和袁野泉的生存现状,让他骤然想起了童年回忆中众多荒诞又残酷的场面,比如砸在全家福上的按摩捶和随之颓然落地的相框玻璃。他见过何犀的父母,他们的家庭不是那样,所以何犀刚才看见那样的场面没什么感觉,她应该从没体会过那种琐碎绝望,这很难得。

  虽然尤风风和袁野泉彼此都像变了个人,也似乎把从前的甜蜜记忆都抛诸脑后了,但尤叙天生记性好,那些他在场的约会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同样他也记得自己父母年轻时满脸灿烂、举止亲密的合影。

  在这种往昔与现实画面交错的效果下,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体会到深刻的讽刺。

  那些清脆碎裂的玻璃好像就是亲密关系注定的归宿。

  撕裂的痛苦终会结束,但感情只有停在变质之前,回忆才不会面目全非。

  一支烟抽尽,他恢复情绪。

  出租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计价器无情跳转,司机再次开口:“姑娘,您想好去哪了吗?”

  “我再想想。”

  何犀想来想去,保持漠然、一切照常好像比较酷,更何况确实还有很多工作没处理,于是报了工作室的地址。

  赖枫微端着杯意式浓缩走出茶水间,看见尤叙面露寒气走进了分配的临时办公室,却没看见何犀的身影。

  他跟到尤叙房门口,正想敲门,门却先一步被拉开。

  还没等他发问,尤叙先说:“何犀回来了吗?”

  赖枫微疑惑地摇头反问道:“你们一起出去不一起回来?”

  尤叙没回答,视线越过赖枫微的头颅望向了大门口。

  赖枫微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何犀拎着几大包东西走了进来,正召唤同事笑眯眯地派发点心。

  “何犀买了下午茶,一起吃……”

  他回过头才发现门不知何时又被悄然关上了。

  何犀拿着剩下的向他走来:“吃蛋黄酥。”

  赖枫微接过纸盒,又跟着何犀走到她的办公室,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