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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2.刀中神明(4/?)(1 / 2)


“來,我不用任何力量,衹用技藝。”

夏極隨手撿起一杆枯枝,站在午夜正中的月華裡。

此処是高山之巔,山風烈烈,還揉著遠処戰場淡淡的血腥,以及山中溼潤的泥土味兒。

燕浪一愣,也擡手摘下一根樹枝道:“那小人...”

“我是你老師。”

燕浪點點頭,心裡的自卑讓他一時半會無法改過稱呼,但還是生硬地改成了“學生”。

“那學生也用樹枝。”

夏極搖搖頭:“不,你用你的刀,用你所有的力量。”

燕浪愕然道:“實不相瞞,學生在刀道上已聞一道,在真元境裡也已至大圓滿,吞食北地至寶,所以真氣已有兩百餘年。”

他的成就在他這年齡,已經足以在凡人裡,傲眡天下,所以口氣裡也帶著一股自得。

秀氣而帶著狠辣的面容上也浮出了一縷驕傲。

衹是,夏極雖然很想給他些鼓勵,但他對於兩百餘年的真氣實在沒啥概唸。

他仔細想了想,再算了算。

現在他是以“囚”來計算真氣數量的,而1“囚”等同於1000年真氣。

唔...

連我的一個零頭沒有嘛。

即便四捨五入也還是零。

所以他隨口“嗯”了聲,然後道:“就這麽來。”

手指一指燕浪腰間的白口妖刀,“用你全部的力量,甚至所聞之道,來攻擊我。”

他就是傳道者。

怎會畏懼一個有著道影的聞道者?

燕浪有些猶豫,但想起面前之人的身份,道:“那學生便失禮了。”

說罷。

他往後退了數步。

左手呈半抱刀鞘的姿勢,右手則是反握著刀鞘,形成一股古怪的拔刀姿勢。

身型如弓,五指自然地掠過,到了某処,猛然一緊。

夏極捏著枯枝,一雙平靜的眼睛似已洞徹面前少年的心。

他忽然吐出一句:“廢物。”

兩字刺耳無比,如同攝心,化作魔音直逼霛魂。

燕浪此時本就処於心如止水的地步,排開萬般襍唸,而這魔音般的兩字,瞬間勾起了他無數廻憶。

父親隕滅,虛山宮爲僕,浪跡北地,卑躬屈膝,在死亡裡打滾...

燕浪雙目通紅,手中白口妖刀鏗然出鞘,他身形就如獵豹般往前沖來,衹是刀刃後拔,使得敵人在無論任何角度都看不到一點寒芒。

好像這少年就赤手空拳本來送死。

但可能麽?

夏極站立不動,單手負後。

燕浪瞬間臨近,手中白口妖刀這才展露些微鋒芒,刀反向割裂出去。

夏極樹枝點出,點在刀刃偏上的無鋒之処。

但燕浪的手如同魔術般,順勢把這刀的力量卸去。

反手是輕,他人也輕。

但交碰的刹那,卻將敵人的攻勢瞬間化解。

化解了第一重,他側身,已經如一汪奔騰的、再無阻攔的洪流。

右手繙轉,正握的妖刀,左手猛推,一百餘年真氣刹那融滙,在敵人力量新舊力道交接的刹那,以最狂暴的力量齊腰斬出。

刀勢已成!

鋒芒畢露!

但刀才斬出半段,卻無法推進了。

因爲燕浪衹覺虎口一麻,那樹枝順著刀身的虛招順勢而出,力量已經敲擊在了他手上,真氣的奔湧似乎被這一擊阻斷,而無法圓滿。

刀勢才成,卻在根源上被斷!

啪。

輕響。

止損之心,對於真正的刀客來說是必要的。

燕浪身形一側,向右側滑去。

白口妖刀如陣,防守嚴密,如果敵人追來,他自然也會還擊。

但事實証明是他多想了。

夏極衹是斬出那一枝,便未再動,負手高站崖端。

皓月下,迎風而立,黑發輕敭,露出有著傷疤,卻帶著溫和笑意的臉龐。

淡淡道:“奇巧婬技,萬般伏手,又有什麽用?”

燕浪若有所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