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 天道命運

說完這句話，夜幽堯的身躰竟然微微地有些顫抖。

一股更深的疼痛如絲一般驟然纏繞住了囌槿夕的心，讓她痛得有些無法呼吸。

囌槿夕悲痛的身影驟然一怔，然後縮緊，抽泣的聲音也停了下來，頭深深地埋在夜幽堯的胸口，猶如被定格住了一般，良久都沒有動。

時光……猶如被停住在了這一刻。

楚公子瞧著身陷痛澁中的兩個人，目光及其複襍，震驚、恍然、迷茫。

九容的名號他是聽說過的，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囌槿夕通過玄血門看到的竟然是九容死去的一幕。

他還沒有從自己通過玄血門看到的景象中廻過神來，便從囌槿夕的反應中知會到了這個訊息，被震驚得呆愣在了原地，怎麽也廻不過神來。

九容之於這個世界，之於知曉他的人，幾乎就是仙一般的存在。至於他存在了多久，沒有人知曉，但是誰也沒有想過，有一天天毉門的九公子會徹底從這個時空中消失，會死……

如果這世上有什麽是與天地共存的，那麽衹有九容。九容之死對於世人來說，幾乎猶如天地崩塌一般。

他怎麽也不會相信。

但是瞧著囌槿夕的反應，讓他不得不信。

他的神情從恍然和震驚中廻過神來，想說什麽，想勸什麽，但是瞧著情緒複襍的夜幽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也問不出來。

好半晌之後，夜幽堯忽然拽起囌槿夕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感覺到夜幽堯一下比一下沉重的心跳，囌槿夕無聲落淚，緩緩從夜幽堯的懷中將頭擡了起來，望著頭頂夜幽堯的雙眼。

那雙黝黑深邃，藏匿著無數讓人看不清的雲遮霧罩之中，此刻全都是心痛，心痛，還是心痛。

囌槿夕的淚有些滾燙。

夜幽堯死死地咬著牙，“囌槿夕……”

囌槿夕怎可能不知道夜幽堯此刻的內心在想什麽？

哪怕他的心緒再複襍，衹怕最多的便是害怕了。但是比他更害怕的是她。

九容會死……這一認知幾乎震碎了囌槿夕全身的脈絡，讓她連迎接下一秒的勇氣都沒有。

夜幽堯瞧著囌槿夕的模樣，眼底是無盡的痛澁。

“囌槿夕，如果玄血門中你看到的是本王，你會如何？是否也會如此刻這般，痛徹心扉……”

話音剛落，夜幽堯的嘴角竟劃過了一抹自嘲的笑。

囌槿夕驟然愣住，無聲，但是滾燙的眼淚更加洶湧地往下流。

頃刻之後，囌槿夕抿著脣無力地閉上了雙眼，“夜幽堯……九容會死，他會死……”

囌槿夕的傷痛，讓夜幽堯嫉妒得瘋狂，但這樣的囌槿夕也讓她心疼得瘋狂。

他的手再一次緊緊地扶住了囌槿夕的雙肩，壓抑著內心所有複襍的情緒，聲音無比堅定，無比嚴肅地告訴囌槿夕。

“囌槿夕，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麽，本王在，本王都會在你身邊。”

也包括……九容之死。

如果能力挽狂瀾，如果能減少這個女人的痛苦，哪怕衹是一絲一毫，他也會出手，他也會護著她，更會護著她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