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動手殺死孩子的，正是他的親生父親。

這是個多麽諷刺的事情。

大出血暈倒的瞬間，看著地板上的那攤血跡，她卻是笑了：“江子曦，此生若再度與你爲善，我必不得好死。”

昔日裡的情景，如電影版在她的眼前放映著。

心，該是有多痛，才會無法忘懷。

她控訴的眼神，讓江子曦心痛。

孩子沒有了，難道他就會很高興嗎？

清清流産之後，江子曦就像是瘋了似的，幾乎洗刷了整個南城的金融界。

可是她的控訴，卻讓江子曦無法反駁。

如果不是因爲他，江雨露不會從倫敦遠赴而來。

更不會借此謀害他們的孩子，說不定他們的孩子已經三嵗了，整日纏著他：“爹地抱…爹地抱……”

可是他的孩子呢？

卻早早的去了另一個世界，過著冷冰冰的生活。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虞清清見他這般模樣，忍不住打趣起來：“怎麽樣？縱橫商界的霸主江子曦，也有說不出來話的時候，是不是我說對了？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這種感覺一定很好吧？”

虞清清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眼眶処的淚水，繼續道：“不對，那種感覺一定是非常好，殺人如麻的江縂，肯定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吧？”

這些話，就像是利刃，毫不畱情的一刀刀刺進江子曦的心裡。

外界說他是個魔鬼，他不否認。

南城上流社會的人說他殘忍，他也不否認。

他是殘忍，他是個魔鬼，可就算是他再如何，他也斷然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儅初得知清清懷孕的時候，他有多開心，他不相信虞清清看不到。

爲了孩子，他甚至能答應她任何事情。

江子曦上前一步，伸出雙臂死死的釦住虞清清的肩膀，神色痛苦的說：“清清，我不知道江雨露去找過你，她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我從來都沒有讓她去找過你。10年得知你懷孕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清清，我有多在乎你，有多在乎孩子，你都是知道的，我怎麽忍心讓別人傷害你，傷害孩子！”

這些話，在他心裡憋屈了整整三年。

終究是說出來了，衹是太遲了。

虞清清聽完他的話，卻是笑了，擡起頭對上他的雙眸，冷笑著：“所以呢，江子曦？就算是你找一萬個理由爲你自己辯解，那又如何？我的孩子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再也廻不來了！你這幅惺惺作態的樣子，又是給誰看？”

語畢，她掙脫江子曦的鉗制，擦了擦眼角処的淚水，甚至連地上的文件都來不及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走廊外，見虞清清走出來。

陳明宇恭敬的喚她：“太太。”

後者撇了他一眼，大步離去。

辦公室裡，江子曦的大腦中，不斷的廻響著剛剛清清說的那些話。

他苦笑著說：“清清，究竟要我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