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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2)





  再一次确认外卖盒上的地址没错,秋赤西抬头望向大门:她不久前的确来过,在重生前,变成魂体之后。

  从自行车上下来,秋赤西将后车里的啤酒和烧烤小菜统统拿了出来,低头蹙眉看了看盒子,她竟然不知道宁景尘也会吃这些东西。

  在按下门铃的那一瞬间,秋赤西回忆自己重生前这时候似乎并没有见过宁景尘点这些东西。

  是了,秋赤西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她向老板请了半个月的假,为了一个国际竞赛。

  那场竞赛有奖金且数额不小,足够支付她母亲一年的透析费用,秋赤西担心竞赛不能够得到最好的名次,拿出半个月拼命刷题。

  只不过现在的秋赤西已经变成了十几年后的秋赤西,这些天忙着重新适应能将人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一时半会没把竞赛想起来,也就没来得及请假,这才碰上送外卖的事。

  大门很快开了。

  “啤酒是冰好了吧?辣椒多放……”舒歌头上插着荧光发棒,愣在门内。望着面无表情的秋赤西,很快舒歌重新笑了起来,“欸,是你啊,真巧,要进来一起吃夜宵吗?”

  嘴里一股酒味,显然在点夜宵之前,舒歌已经喝了不少酒。

  将外卖塞到舒歌手里,秋赤西皱着眉往后退了一大步,沉默骑上自行车返回。

  “……搞什么?”回想起刚才秋赤西眼里□□裸的嫌弃厌恶,舒歌莫名其妙,不由一路嘀咕。

  “怎么了?”宁景尘穿了一件白色衬衫,坐在花园的吊椅上,干净白皙的手指轻轻握着黑红色的铁链。

  皎洁淡隽的月光从后面铺天盖地散过来,丝丝缠绕在他俊美脸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月光仿佛贪恋小孩,围绕他,讨好他。宁景尘抬眸望过来,眼里似乎都盛着细碎星河。

  舒歌两只手里捧着外卖盒,里面一股厚重的孜然味扑面而来,让她清醒过来,忍不住摇头感叹:为什么同样背对着月光,右边那群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却像野蛮人围着篝火分赃。

  “没什么,刚才送夜宵过来的正好是我们班同学。”舒歌说着举了举几大盒夜宵。

  今天舒歌生日,和三两朋友去爬山玩了一圈,最后一群人还想喝酒疯一疯。到底都还是高中生,不敢在家长眼皮底子下乱搞。

  舒歌几乎立刻想到了宁景尘这里的避风港,和其他家的孩子不一样。宁景尘才算真正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只要带上宁景尘,舒歌算得到了免死金牌。

  几轮酒下去,有人提议说城中村那边有家排挡不错,啤酒不是放在冰箱,而是放在冰桶里的。

  这群人图的就是个新鲜,立刻打电话开始叫夜宵。

  宁景尘心下一跳,手指不由松开了铁链:“送夜宵的是你们班同学?”

  理科a班除了秋赤西,宁景尘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做送夜宵的事。

  “就那个上次教你题目的那位。”舒歌被外卖盒子里的味道勾住了,匆匆说完往自己朋友那边跑去。

  望着舒歌的背影,宁景尘抿了抿唇,起身快步往大门走去。

  “小少爷,您要到外面去吗?”管家不知从哪走出来,“我找人陪您。”

  “祝叔,不用了,我就在外面走走。”宁景尘摇头拒绝。

  祝管家点头但没有立即退开:“外面风大,我去拿件衣服给您。”

  宁景尘向来温润清隽的眉眼浮起了一丝急躁,他摇头道:“祝叔,我不冷的。”

  见少爷快步往外走去,祝管家在后面笑了笑,少爷也大了。

  大门口早已经空荡荡的,只有几盏昏黄色路灯亮着。宁景尘抬手捂在胸口处,感受到从中传来的失落,黑如鸦羽睫毛颤了颤。

  从大门到花园本就有一段路,何况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应该早走了。

  宁景尘转身想回去却停住了脚步,到底舍不得就这么离开,干脆往前继续走。

  ……她刚刚也是走这条路来的么?

  风拂过道路两旁的樟树,发出沙沙响声,宁景尘沿路缓缓走着。这时,他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人拎着自行车慢慢往前移。

  宁景尘心口骤然跳得厉害,喊出了那个名字。大概声音太小,又或许根本没喊出声,前面的人并没有回头。

  大步向前跑了一段路,宁景尘停下来平复自己的呼吸,在后面叫住了秋赤西。

  “秋同学。”

  秋赤西回过头,面容寡淡不曾改变,只有眼底深处有一丝波动,太快让人无法察觉。

  “有事?”秋赤西停了下来。

  宁景尘得以慢慢靠近,他侧头看了一眼破胎的自行车,嘴角轻抿,脸颊处的酒窝隐隐可见:“你车破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若是换了十几岁的秋赤西,她一定不愿意,那时候的秋赤西从来不想和宁景尘扯上一点关系,哪怕只说说话。

  见秋赤西一直不说话,宁景尘有些慌,他急急道:“我家就在后面一点路,你车破了不好去送……”

  望了望自行车后面箱子上面的几个大字——‘火子排挡’,宁景尘急急道,“我让祝叔带你去把外卖送完。”

  秋赤西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了外卖要送。”

  宁景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瞬间消失殆尽,藏在身后的右手不由紧紧撺住。

  “你能把我送到禾口路吗?”秋赤西踢了踢自行车后胎,“我去那边补胎。”

  宁景尘惊讶看向秋赤西,眼中却早已经率先浮起了开心的涟漪,颊边的酒窝更藏都藏不住:“我……我现在打电话给祝叔,你等等好不好?”

  “嗯。”秋赤西并没有关注宁景尘,她盯着后面的轮胎,漏气漏得太快,刚才还有半指高,现在已经彻底没气了。

  补胎不知道行不行,指不定还得换轮胎,如果内外胎一起换,对现在的秋赤西来说是笔不小的花销。